他也曾英姿矫健,霸气威风,却终究柴米油盐,酸甜苦辣。
题记。
如果说,我是一艘小船,而父亲就是那滚滚流淌的大江大河,他终将送我进入海洋。他又如茫茫沧海中,一盏明亮的灯塔,照亮我前进的方向。可当我回首再望时,那江河却没了从前的沉重敦厚,变得干涸枯竭,再也无法载动我这条小舟了。
小时候,父亲的爱是张扬而放肆的。他可爱的像个孩子,到处向人宣示主权,像是老来得宝,总想将我一把拥入怀抱,用他长满胡茬的下巴亲昵我装满红晕晕的脸蛋。
后来啊,父亲的爱是坚硬而厚重的。他会因我放学回家忘记拿钥匙不能及时回家取暖而斥责一番;会因我忘记拿雨伞担心我淋病了而拍打一番。会因我在疫情期间忘记戴口罩,而训责一番。可终究给我送来了钥匙、雨伞、口罩。我说他刀子嘴豆腐心,他不承认,却在这人世间一点一滴的生活细节中,向我展现出来。他是何人,我再清楚不过了。
现如今,父亲的爱是细腻而小心的。不辞辛劳拿来雨伞,却被我当作嫌弃的借口,我不断埋怨他衣冠不整,土里土气,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我做出改变,可我忘了他是为了照顾我才不顾面容。我的无理取闹逼迫他的爱只在夜间出现,他会在半夜轻轻地对正在写作业的我说:“孩子,不早了,快点睡吧!”我不知如何应答,只点点头。每当这时,望帘纱半卷,月光却与他。记忆的涟漪乘着月光被渐渐唤醒……
犹记得那时,他为了拿回我落在公交车上的书,竟追了两条街。我相信:他脚都快跑炸了;我相信:这是他跑的最快的一次;我也相信:他回来时,腿是那样乏力,双唇是那么苍白,高举着给我拿来的书却笑得那么开心。我难以想象,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是怎么追上公交车的?但我知道,他以他独特的方式爱着我。
我以一声父亲为权利,向您无尽索取。
您以一声父亲为借口,向我无限付出。
我呆呆地望着他,正如他静静地望着我,我的眼里满是他,他的眼里满是我,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