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寒风呼啸,空明的月色也显得有些凄惨暗淡。因为修路,路不好走,车走得很慢。
车的远光灯照亮了前方,远处,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慢慢靠近,那抹身影越来越清晰,是妈妈。妈妈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她双脚跺地,不停地在原地打转。双手时而凑到嘴边呵气,时而捂捂冻得失去知觉的耳朵,胳膊上还挂着一件外套和一条围巾。灯光照到妈妈的脸上,看到是我们,她兴奋地冲我们挥动着手臂。见我们停下,她急忙跑了过来。一打开车门,寒风犹如一把把利剑,刺得脸生疼。周围的树如一个个秃顶的老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来,把外套穿上,别冻着。”妈妈将胳膊上的外套劈头套在我身上,麻利的给我拉上拉链,戴上帽子。又将臂弯处的围巾套在我脖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只剩下两个眼睛和一个鼻子漏在外面,像是一个粽子。期间,妈妈的手触碰到了我,如同刚从冰窖里取出的一样。妈妈一把搂过我,“走吧,我们赶快回家。别冻着。我还给你热了牛奶。”妈妈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看着脚底下。路不好走,别绊着。咳,这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回想这一个冬天,妈妈每次晚上都会站在寒风中等我,接我,陪我。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妈妈对我的爱,淡淡的,浅浅的,细微得让你察觉不到;但又是暖暖的,甜甜的,若融化冰雪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