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土地真的能开出缤纷的花吗?”我曾不止一次扪心自问,终被时光回答。
风吹起人生的书页,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只有厚重的刘海,无尽喧闹的教室。厚重的刘海是我坚固的外盾,低气压总是环绕着我,安静沉闷是我的标志。遥远的黑板,模糊的视线,耳边像是有只“嗡嗡”不停的苍蝇在飞。我静静地坐着,像一件工艺雕塑品,栩栩如生,也毫无生机。老师缓缓地走向讲台,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四周,紧张感、压迫感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向我涌来。一秒,两秒,她的眼光瞄准了我。此刻,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只余下刺骨的冷。她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我站了起来,张了张嘴,试图说出几个字,却只染红了脸颊,打湿了头发,最后跌坐在凳子上,无言以对。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那个人逆光而站,神态从容不迫。我的心在此刻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羞愧,一半是憧憬,两者撕裂了,杂糅着,塑成了梦想的光辉。
从此以后,我将努力融于时光。凌晨四点的天是如此美丽,一点点白色吞噬着墨般的黑,像是一幅打翻了颜料的水墨画,点点金光勾画了云的轮廓,云朵聚集,又从合拢到分散,或在低声细语,或在歌唱吟诵。我书写着,笔尖在纸上滑着冰,跳着舞向前奔跑着,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秀丽的痕迹。古人常说:“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女子又何尝不是!我看过三四点的日出,在窗帘上留下一个执着挺立的倩影;也曾挑灯夜读,与月亮谈天,风轻轻抚过书桌,带走了脸上的汗珠,却吹不散我眼中对梦想的追求。支起的脑袋像钟摆似的一下下地往下摆着,睡眼蒙,迷茫困惑如潮水般向我涌来,打碎了梦凝起的屏障,打翻了理智的小船,只剩下徒劳的挣扎。我拼命撑起眼皮向窗外望去,黑色从天边溢出,染黑了透明的窗,风也悄然而至,调皮地跳着,一下又一下地冲刷着我的眼睛。凉,是此时唯一的感觉,点燃了理智,“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理智像是那草,占据了情感的上风。这时候,我的脑海中只剩下四个字:坚持。就此,年年如是,周而复始,汗水打湿了岁月的篇章,我追寻着梦想,向前行走。世俗的眼光刺痛着我,胆小懦弱拖着我,可梦想的支持永远伴随着我。它挂在天边一隅,与夕阳余晖相伴,可望而不可即,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引导我向光明向美好向自由走去。
我剪掉了沉重的刘海,也剪去了消沉的过去。站在久违的教室,我畅所欲言,脸上飞扬的是自信,是希望,教室也就此成了我展示才华、走向未来的战场。我终于相信干涸的土地能开出缤纷的花海,梦想将迎来黎明的曙光,渲染的声音变成了一首首悠扬的歌,唱给时光,唱响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