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是你刚出生时的啼哭声。”但我却认为有一种声音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但它来自我记忆的深处——爷爷念诗词的声音。
“麻屋子,红房子,里面住个白胖子”“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从生动有趣的童歌童谣到豪放婉转的古典诗词,再伴着爷爷苍老又铿锵有力的声音充实了我的童年时代。
小时候,每当爷爷坐在阳台捧起诗词吟诵时,我便坐在他身边问寒问暖也呀呀啊啊地念起来,尽管我不懂他们的意思,只需一壶绿茶,一本诗集,我和爷爷便从早晨一直到夕阳西下都可以看见我们祖孙俩在阳台上诵诗词。
上学了,随着年级增高来爷爷家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与爷爷一同念诗词的时间非常宝贵,可爷爷那念诗词的声音一直埋藏在我记忆的身处。
有一年春节,我与父母回爷爷家拜年。我与爷爷一见面就好似久别重缝的老友,亲切地交谈起来。可当爷爷询问到我的期末成绩时我, 就像一只被打了霜的荔子,脸阴沉了下来吱吱唔唔道:“我……我这次考……考得不好,让……让您失望了。”我闭上眼,准备接受如暴风雨般的责骂,但令我惊讶的是,爷爷用温和的语言鼓励我:“没关系,不就一次考试吗。你要从失败中吸取教训,下次改正,你要记住,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苍海。”我含着泪水点了点头,爷爷又像往年一样拿起诗词朗诵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家海内兮归故乡……”与往常不同的时爷爷比以前瘦削了很多,白发也悄悄地爬上他的头顶。
白驹过隙,老了青砖,湿了黛瓦。爷爷早已离我们而去,在整理爷爷遗物时,我在墙角落里发现了许多诗集,那是爷爷最喜爱的。我轻拂上面的灰,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
正值青春期的我,难免我会心情烦燥,我便捧起一本诗集来到阳台上沉浸在唐诗工整的对仗中,渲染在宋词悠美的酝脚里……
一首唐诗,婉转悠扬,荡漾在长城内外;一阙宋词元曲,缥缈古典,流转于山水之间……蕴含在其中的甜便是李白唱醉的明月,杜甫赞叹的春雨,王维吟咏的清泉……我将这些诗词一首首念过,心中再无抑郁之气而是满腹的典雅与清甜。
若你想问这种声音来自何方,那么这种声音便来自我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