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虽然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没有人流如潮的繁华街道,没有万紫千红的霓虹灯光,但那碧绿的蔬果,纵横的阡陌,还有那一碗冒着浓浓香气的野米饭却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让我久久不能忘怀,思念至今。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前年夏天,乡下表姐邀请我们一家去她家玩。因为疫情,已经很久没有相见了。姐妹相见,分外亲热,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一把拉着我的手一起走在乡间那窄窄的田埂上,笑嘻嘻地对我说:“今天你有好口福了!赶上了烧野米饭!”我满脸疑问:“野米饭是什么?”“烧野米饭是我们乡下特有的习俗,吃了可以避灾讨吉祥。”表姐用手一指:“你看!夏天到了,这些蚕豆、莴苣、笋都长成了,加上咸肉和香肠,这滋味……”
还没等她说完,我们这帮没见过市面的城里人已经忍不住跃跃欲试了,一行人跟着表姐兴冲冲地来到田间的一块空地上。大人们开始挖坑垒灶,我也立即加入了搬砖的队伍,一层层地码好了砖头,坑里放上柴火,爷爷搬来了一口大铁锅,架在灶上,一个田间小厨房诞生了。
接着,我们又在蔬菜地里忙开了。圆滚滚的青豆,香甜的玉米,碧玉般的莴苣……田里到处都是宝。我们像勤劳的小蜜蜂,欢快地采摘着,不一会儿,就收获了满满一大筐食材。清洗完毕后,奶奶又拿出了自家腌制的咸肉和香肠,还有珍珠似的大米,加上一勺猪油。所有食材排好队,一个个跳入铁锅中。我盖上锅盖,用木板轻轻地扇着火。柴火在跳跃,火苗在窜动,发出“啪啪”的声音,仿佛在为我们演奏着一场交响乐。
渐渐地,一股菜香掺杂着肉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拼命往鼻孔里钻。哇!野米饭做好了!我们迅速聚拢起来,大家一人盛一碗,端着饭碗蹲在田间,晒着阳光,迎着微风,扒一口饭,聊几句家常,说几句笑话,一阵阵快乐的笑声在田间回荡。大家吃得满嘴生香,一碗接一碗,不一会儿,连锅巴都吃完了。
时至今日,我仍不时回想起这一碗香喷喷的野米饭,让我体会到了不曾有过的乡野之趣,更让我想念起那一起在田间晒红了脸,蹭了满身泥巴的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