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重阳节,看着邻居扶老携幼去登高,我固执地拨通了外公的电话,却只传来了温柔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请稍后再拨……”
虽然这是预料到的结局,可我仍不死心,固执地一遍遍地拨打着外公的电话,真希望能听见外公的一声“囡囡”啊!
外公去世一年多了,我清晰地记得那天爸爸帮我请好了假,拉着我来到医院。
阳光从病房的窗子照进来,照在床沿上,反射着铁青的寒光,外公蜷缩在床上,曾经高大的身躯现在枯叶般脆弱,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支离破碎。暗黄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外公戴着呼吸机,身上插满粗粗细细的管子,早就没有了以前的风趣幽默。
我望着眼前的外公,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外公看见我,微笑着用微弱的声音安慰我:“囡囡,别怕,肯定是医生检查错了,我休息几天就好了,你别我担心啊……”
外公越是安慰我,我心就越痛。我颤抖着手,给外公擦拭眼泪,但是我不敢正视他,我担心哪怕看一眼,眼泪也会泛滥成灾。我使劲忍着泪,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撑得眼睛生疼生疼的。
再次见到外公是在老家,迎接我的不是他慈祥的笑容,而是肃穆的灵棚,哭声一片的亲友。外公安详地躺在棺木里。我绝望地蹲倒在地,眼泪“吧嗒吧嗒”落在地上,遗憾无情地撕咬着我的心,心痛得厉害。
外公,您为什么不多等我一会儿,不再多看我一眼?我小时候说过,要带您去看外面的世界,带您看场电影,坐一次高铁……可还没等愿望实现,您就走了,您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啊……
泪水冲刷不掉我对外公的思念,思念挽留不住外公离去的身影。亲爱的外公,您能在我的泪光中重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