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向你索取一束阳光,你却将整个春天塞我满怀。
——题记
阳光透过云层,减弱了不少,浸润在琴房窗外的槐花树冠上。
“我们上次课教到哪一小节了?”老师翻着古筝谱传来哗哗的响声。“六十七小节”她脱口而出,老师赞许地点点头:“你们也应该知道吧,为什么不回答呢?”在听完每个同学的回课后,老师问:“这段快板速度是多少?”“132!”听出这个熟悉的声音。
嗯,又是她。
盯着琴谱上小音符后的“132”出神,几簇槐花淡淡的影子落在一边。
整堂课的问题都是她来回答,我插不上嘴,老师赞许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我无法得到。
感觉心头有一股莫名叫反感的热浪活跃起来。
吃完中饭,遇见巷子尽头的那棵老槐花树,它在巷子打旋的微风中舒展着枝干,枝干互相交错又分开,传出“沙沙”的声音,盘绕在耳边,清新的花香将我包裹,我贪婪地享受着,洁白的槐花开了满树,仿佛给槐树披上了白纱,像是上帝的馈赠,捡起一簇,三片洁白的花瓣聚拢来,纯洁得没有一丝杂质,中间露出一点淡黄色的花蕊,似襁褓中的婴儿,天真又小心地试探着。
回到琴房,她也在练琴——我像养了一窝兔子的人,极力把一群上蹿下跳的兔子安抚平稳。
快板,听节拍器“嗒嗒”的声音,却总是跟不上。另一边是已练至慢板的她,我不禁回头,她意识到便停下对我说:“是不是快板弹不上去了?别急呀!只要你把指力练好,速度自然就快了,慢慢来,你可以的!”她一下子笑了,那笑容如此友善,如此发自内心,让我略慌乱的心平静了下来,我也报以微笑,但我的笑容一定是僵硬的,无措的……
窗外,槐花开得正好,日光一览无余地洒落在每个枝头,洁白纯洁的小精灵,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压弯了树梢。
心头的热浪渐渐平息,又想起她那友善、天真的微笑,内心涌起的忏悔竟难以控制。
我错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