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我有记忆以来父亲就是一个温和的人,他很少发脾气,待人也很客气和礼貌,不过也很倔强,也许跟他生活时间长了我与他的性格也很相似,不过我自认为更加极端一些。
小时候,父亲不怎么管我,基本上都是爷爷、婆婆在照料我,虽然住在同一层楼,但更多的时候我是住在爷爷家。有时晚饭后父亲也会带我去铁路边散个步,因为住在铁路附近,所以火车对我来说不是很害怕,但也会很小心。那时候喜欢走在铁路上的铁轨上,一旦听到火车轰鸣的声音父亲就会叫我立刻从铁轨上跑下去,然后在铁轨旁的小道上捂住耳朵,看着火车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有时我还想上去,父亲不准,于是只有无奈的走在铁轨旁的小道上。
轨道上的两旁都是山,山体被岩石与水泥覆盖,有时也会在一些地方传来一阵不太好闻的气味,是一种我现在也不知名的树开花时特有的味道,好在这种树只在几处地方生长着,每次闻到这种味道,我都会加快步伐催着父亲远离那里。
铁路上散步吸引我的地方还是铁路桥,每次走到桥上沿着缝隙往下看,都会看到桥下缩小的风景,房子小了,人也小了,如果离得不远又是我相熟的人还可以站在桥上大声喊着打招呼,不过很多时候是没有任何回应的。
铁路上还有个功能便是帮我制作玩具,有时父亲会带上一枚铁钉,然后当火车要来了我们便会在铁轨上放上一枚,然后等待着火车从铁钉上压过,火车离开后我们便会在原处或附近找到一把没有剑柄的小剑,当然也可以当作飞剑使用。
如今的铁路边比起以前更加的荒凉与破旧,随着不断新建的铁路,附近的人家不断拆迁搬离,我与父亲也再没有一起去铁路上散步了。原先只有一条铁路桥,现在竟然有五条之多,除了中间那条最老的铁路桥显得与周边铁路桥格格不入,其余四条都一样的成色,五条铁路桥并排着连接着山的两头,像极了一只手掌。和谐号在铁路桥上不时的出现,不时的消失在山头之间,带走的是我对故土的留念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