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粗糙的手摩挲着我的头发说:“出去散散步吧?”迎着夕阳的余晖,她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舒展开来。
“嗯嗯!”我用力点点头。
就这样,我搀着她的胳膊,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着晚霞走去……
奶奶老了,手上的斑记块块相连,脸上也爬满了皱纹。那一张不再有生气的脸上仍挂着经久不散的笑容,她望着我说:“闺女,看,晚霞。”顺着她的方向我看到了那温暖霞光。
奶奶没有文凭,一辈子任劳任怨,但她活得比谁都明白。她没什么夺目的功绩,只是一手把儿子拉扯大,一手把孙女照看起来,为这个家当牛做马。
奶奶年轻时,家境不好,一块钱的书本费都要费尽心思。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劳苦,只知道她二十岁就嫁为人妻,整日地忙碌。父亲说,那时的奶奶可能干了。农忙的季节,凌晨的第一边鸡叫便是她下地的时间,用农具在地里刨着,就这样,家里总是比别人多几分收成。晚上,奶奶回家边烧饭,边挑水或喂牛,将时间恰到好处的合理利用。
那时的生活自然艰苦,可奶奶聪明能干,田野里的各种野菜、野果都被她充分利用来改善生活。一盘野葡萄、一盘荠菜就让生活变得有滋有味。农忙过去后,奶奶就将卖剩的萝卜、地瓜、黄瓜清洗干净,切成片,经过晾晒,制成孩子们喜欢的各种零食。
想着,想着,走着,走着,乡间的小路已过了大半,尽头仿佛近在眼前。奶奶拍拍我的手,示意我放开她:“奶奶自己试试,你跟在我身后就行。”她一只脚试探着挪了一步,另一只脚也小心挪移着。她弯曲的背上,洒满了落日的余晖,反射出一束束金色的光芒。跟着她,好似追着光。等走到路的尽头,她回过头来,期待的目光温暖着我的灵魂。
那一刻的定格,成为我人生中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