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凛冽。
迈着轻快的步伐,嘴里哼着歌,心情愉悦地向着家的方向前行。旁边的小吃店燃起了灶火,传起蒸腾的人间烟火气。
“呦,回来啦?”心里陡然一惊,转头,浅浅一笑。又是那位老奶奶,她是退休教师,退休后无事可做,便干起了居委会主任。又是那件红马甲,颜色有些发白,却齐整干净。头发被烫成大泡面似的,紧紧地束在脑后。心中顿生出一种明媚。“嗯,您又去跳广场舞了?”“是啊。”她竟有些不好意思,如年方十八的少女一般,脸上泛出淡淡的红晕。我随口道了声再见,没有再搭话,快步上楼。
我走到楼梯口,将手放进口袋,却怎么也找不到钥匙。母亲今晚开会,现在仅五点,我该怎么办?心情骤降到冰点。无法,只得默默等待,我放下书包。严风肆虐,枝桠沙沙作响,窗户上结了一层冰霜,我无助地等待着,双脚打着颤,脸颊被冻得通红,双手不停地来回搓动,希望得到些许的热气。乏了,便靠在门旁,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记得是被她摇醒的。
“醒醒,醒醒,睡在这儿也不怕着凉。”嗯?我睁开迷蒙的睡眼,还是那抹红。一刹那间,我与她对视,竟看出她的眼睛里溢满了关心与焦虑。她的眼睛竟是那样澄澈,如清晨时分,上天刚刚润泽大地时的露珠,又如夏日午后梧桐树下晾着的一碗清水,净得能看到飘零的紫烟。她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几绺乱发随意贴在额前。她的手中提满了烧饼。“喏,社区准备的烧饼,你先吃着垫垫肚子。”猛地,手中溢出一股暖流,带着热气,她的眼神里流露着真切。顿时,心中寒冷烟消云散,温存的是无尽的爱与温暖。她掏出手机,小心翼翼地将烧饼放下,便帮我联系母亲边责怪我:“你这丫头,忘带钥匙也不告诉我,冻坏了怎么办?”我啃着烧饼,点点头,味香盈在口中,温暖满了内心,仿佛初冬升起的第一缕阳光,从拂晓之时赶来,轻轻柔柔。光辉撒了一身。对着第一缕阳光,我满怀温暖与感恩。
俄而,她走了。我仍旧啃着烧饼,继续等待,望见她那匆匆忙碌的背影,望见她那件红马甲,分明如火一般熊熊燃烧着。
窗外,柔和似絮,轻薄如绢的薄云笼住明朗的月,在周围形成一圈彩色光晕,不似初日那样壮阔,不像晚霞那样绚丽,却是温婉烂漫。依稀见得火红腊梅开的正盛。
时光太美,不忍辜负,唯有在流光掠影中且行且住;时光太美,不忍辜负,唯有在温暖烂漫中坚定脚步。冷冷的月芒斜落在身上,乃是大爱的境界。怀想我心中的那抹红,这来自人世间的小情小爱,都在诉说着一首曲爱之歌,汇聚升腾为世人的大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