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贤姨(母亲的二妹)突然打来电话,问喵喵(女儿)在不在,让喵喵给她回个电话。有点蒙,因为贤姨一直在南京给表弟带孩子,是回东北了还是有什么事呢?喵喵随即给贤姨打过去了电话。
贤姨确实回东北了,是因为珍姨(母亲的小妹)得了急性肠梗堵入院手术了。紧接着又将电话又打到了珍姨那,那边传来珍姨虚弱的声音,顿时觉得鼻子酸酸的,心有些痛。自从母亲离世后,阿姨们似乎有意疏远了我们,有什么事几乎都不告诉,不管她们是出于什么角度考虑的,这真真让我体会到了那句“姨娘亲、不算亲,死了姨娘断了亲”的老话。
姥姥、姥爷此生共育四女,母亲是大姐,下面依次是琴姨、贤姨和珍姨。珍姨最小,比我只大四岁,也就觉得比较合得来,有什么事和心里话也都愿意和珍姨说说。记得上次大约是在2019年,珍姨查出肝脏有些问题,去北京治疗了一个月,我们浑然不知;再事后贤姨甲状腺摘除依然是几个月后才知晓的。有时想想,人生真的很短,既然因果让我们这一世有了亲缘,怎么也该步入黄泉再断吧?面对病魔即使我们没有百分之一的治愈率,可我们能送温取暖啊,不是吗?跑跑腿、端个茶倒个水作为小辈此孝道还是可以尽的,何故要这般早早就切断本就不多了的亲缘呢!
面对术后瘦弱的珍姨,泪水还是没忍住瞬间滑落。珍姨今年刚到退休年纪,一米六八的个头,如今只剩下不足九十余斤,这还是我一直引以为傲的珍姨吗?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说术后一个月了,珍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虚弱得很。母亲姐妹四个,身体最好的本应该是珍姨,没想到这每一次生的病都是如此急迫,好在救治的及时,却着实也让珍姨受了不少的罪。
面对珍姨,我埋怨着、哭泣着、也心疼着,生老病死本是自然规律,可放在自己亲人身上,却始终无法面对,让人难以接受,母亲不在了,这世上与我还有着一丝血缘的就剩阿姨们了,难不成就这样一刀斩断吗?珍姨无奈地看着我,也有些自责,总觉着我们工作忙,能不麻烦就不麻烦,自己挺一挺就过去了,就是忽略了我们的感受。
出了门,心情略微有些缓和,也许人与人之间的那座桥梁一旦崩塌,就算之前再怎么亲厚,也无法恢复到从前般了,理解吧,无论怎样,希望自己的亲人在余生的日子里平安喜乐,幸福安康,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